2009年7月14日 星期二

1969的青春嘉年華:村上龍《69》

村上龍_69

我將膨脹欲裂的雞雞從拉鍊裡解放。大腿中若隱若現的黃色小鴨內褲在歡迎我的光臨,隔著這層布下的另個神秘世界傳來陣陣香氣,我用盡吃奶力氣嗅進鼻子。隨著雙手緩慢地向下拉扯,小鴨的頭越來越接近我……感到暈眩。第一次看到的那詭異卻又充滿致命吸引力的影像震懾了我年輕的靈魂:

馬賽克……………1969年,披頭四發行《Yellow Submarine》與《Abbey Road》。越戰打了十年,取名自Bob Dylan〈Subterranean Homesick Blues〉的左派組織「地下氣象人」出沒在紐約的陰暗處。崇尚愛與和平的嬉皮湧進Woodstock會場,開啟搖滾史上最輝煌的一頁。那是個似乎什麼事都可以做、每件事情都具有特別意義的激情年代。

我在演辯社中與對手數度舌戰「死刑該不該廢除」的八股議題。坐在校園中庭榕樹下,耳邊繚繞著The Who的〈My Generation〉,同時以莫梭的眼神不解地看著教室中用功讀書的優等生們。模仿《London Calling》封面把學長的吉他(那時還不知道那把是bass)砸斷後,我們在社辦大打出手。當教官破門而入的瞬間,交叉的拳頭停留在半空,額頭甩出的汗水兀自閃動著耀眼的光芒………以上純屬虛構。

事實上我的高中時期迷戀著90年代的Britpop與一點點Nirvana。Oasis的《Definitely Maybe》與Radiohead的《Ok Computer》不斷在耳機中重複播放,拿出Primal Scream的《Vanishing Point》CD對同學說「這才是音樂」,彼時也才剛打開封套而已。進大學後才開始學吉他,功力僅停在〈歡樂年華〉的四個和絃,同時留下成果展中表演〈愛我別走〉這種想到就會冒冷汗的記憶。穿著青屎色的New Balance慢跑鞋,藉著同學層層掩護以躲過教官的鷹眼,染得不太均勻的黃頭髮還帶點乾澀的焦味。抓準國文老師走進教室那瞬間趴在桌上補眠,清醒的時候只有在我最愛的作文課:《我有一個夢》從「成為天上的雲」到「我是個有錢人」、《網》寫下「在網路上抓A圖及如何在房門被打開的兩秒內收拾一切的教戰守則。」某個放學的下午,同學牽進來的迪爵125在教室裡面轟轟叫囂,大燈照著圍在老師講桌旁打麻將的四個人,旁邊還補上一個在借光看漫畫;沒辦法,誰叫學校太機車,早早就把總電源關掉。

要說反叛也僅能做到這樣,誰叫我身處的是和平卻無趣的年代。

戰爭形象只能從電影裡的英挺美軍描繪出來,資本主義造就的斜傾平等早已席捲全球。真愛可能還未完全降臨,但純愛戲碼卻悄悄在四周上演。高中妹僅隔著一件單薄制服,夏日烈陽下被汗水濡濕而透出的黑色蕾絲胸罩,就像層層包裹的糖果紙,「把它打開會有很棒的東西出現啊…」我褲襠裡的怪物隨著想像越漲越大。聽著同學的同學吹噓嫖妓的經過,與技術老到的娼婦大戰五十分鐘還沒繳械的傳說,就跟用功念書才有好出路的謊言一樣一戳就破。

1969年,連我身體的一半成份都還沒出現在父親的陰囊裡,對於那些已泛黃斑駁、久遠到再也不能觸及的舊日情懷本不該有所悸動。但《69》中的晨間勃起祭、高達、黑人雞雞、學運、卡謬、反叛、處男、校園封鎖、游泳池的女生更衣室、校長室桌上的大便、女神般的Lady Jane,以及搖滾樂,把我連人帶頭拖進矢崎劍介與阿達馬率領「跋折羅團」奔跑於校園的那晚,和喧鬧晃蕩的1969年。

有種熱烈的氛圍在讀完《69》後開展,像是把三滴馬尿一顆皮蛋五罐台啤加上麻辣火鍋與珍珠奶茶在胃裡翻攪融會貫通拉出來的屎全混一起的味道。事實上我不會、也不想去試這種東西,但我可以很肯定的跟你說那百分之一百萬會是青春的氣味。

儘管青春總以音速墜毀在成長的漩渦中,但有這麼一刻,『讓想像力掌權。』我將校舍屋頂垂下的布條掀開,用大笑混著慘綠的熱血,一場屬於我的90年代嘉年華重舞開來。我與劍一同,將我們大搖大擺的靈魂以瀟灑的姿態挺立在那些想將我們推進「無聊」陷阱的敵人面前:

『我要,讓你們一輩子都聽到我快樂的笑聲。

6 則留言:

  1. 你真的是演辯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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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以上純屬虛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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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國中好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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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Dear 貓科動物或熊科動物,
    除了高中曾參加過跆拳道社以外,我唯一正式加入的社團就是稻中桌球社,而且是永久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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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社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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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社長要有大雞雞才行,我不配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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