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M:Mac McCaughan
- 承蒙Hinoter主編賞識以及一再包容小弟的拖稿功夫,讓哥有機會訪問Superchunk的Mac McCaughan叔;也成功偷渡牛奶飯店進去。看到叔親切熱情的回應,尤其還記得十幾年前來台灣表演的情形,哥只有感動。希望Mac叔不要食言,快來台灣!
- 原文載於HINOTER 映樂誌 52。
H:Hinoter
H:上一張專輯《Majesty Shredding》之前,你們有將近十年沒有發表作品。除了一些現場表演和其他計劃之外,這段期間裡的主要活動是什麼?
M:主要是三件事:家裡添了兩位成員、發了三張Portastatic的專輯、專心經營Merge唱片。說實在的,這三樣就讓我忙不過來了!
H:新專輯標題《I Hate Music》很聳動,但你們說這實際上是一張關於「愛」的專輯。是什麼原因讓你們想做這個概念?
M:標題是從〈Me & You & Jackie Mittoo〉這首歌來的。當我們想從一長串清單裡面挑選專輯標題時,它就蹦出來了。我認為,最差的專輯標題是無法吸引人注意;而《I Hate Music》則能同時兼備趣味和嚴肅。我希望它至少能先抓住人們的目光,而後再了解到,專輯內容可遠比標題講的複雜許多。
H:你們把《I Hate Music》稱作是《Majesty Shredding》的黑暗面,這是不是代表你們在作《Majesty Shredding》時就已經想好《I Hate Music》的雛型?
M:我們休息了很長一段時間,所幸作《Majesty Shredding》的經驗,很快地幫助我們找回感覺。用黑暗面這個詞,其實是在講我們採用與《Majesty Shredding》同樣的模式來錄《I Hate Music》,某幾首歌也與Scott Solter──同一個製作人──合作。
H:《I Hate Music》裡面我最喜歡的歌是〈Out of the Sun〉,非常的動人。你最喜歡的歌是哪一首?覺得最有意義的又是哪一首?
M:謝謝,我也很喜歡這首歌。我很難選出最喜歡的是哪一首,這應該讓歌迷自己來選!
H:據說Laura因為聽覺過敏的關係而沒辦法再作現場演出,這會對未來有什麼影響嗎?Laura是否真的不再跟著巡迴了?
M:是的,我想Laura對於不用再搭飛機應該會很開心!巡迴演出期間最不好的一點就是逼人得遠離家庭,所以對Laura來說,不用跟著巡迴還可以待在家裡陪家人,再好也不過了。另外,她耳朵的問題已經出現很久,這樣一來也讓她不用再勉強自己,不必擔心耳朵會有什麼後遺症。我們找了Jason Narducy代替Laura,他是個很棒的樂手,所以我們的表演還是一樣很棒。
H:你們的創作過程是如何?是為了想寫一首歌而寫;還是當某個旋律或歌詞出現後,再把它譜成歌?
M:當我有想寫歌的情緒時──即時是那些我當下還沒有感覺,但覺得應該要做點事的時候──我通常會坐下來,抱著吉他開始彈。這時通常會想到個「原型」(shape)──我真的不知道該用什麼詞去描述──可能是歌的結構、或是吉他的聲音或其他有的沒的。再來是開始編曲,歌詞總是最後才出現。
H:Superchunk的音樂可以說是從一而終,永遠保持同樣的風格;這也是粉絲最喜歡你們的原因。在你聽音樂的過程中,音樂品味有過甚麼變化嗎?
M: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改變。事實上,現在的唱片工業能讓所有曾出現的音樂再一次重現江湖,因此我們可以探索各式各樣的東西。不過,我不認為你們會在Superchunk中聽到80年代的奈及利亞Disco音樂就是了。
H:你的嗓音永遠是那麼年輕、充滿活力,不像這個年紀應該有的。是否有特地保養嗓子?比如說每天生吞生雞蛋或做發聲練習之類的?
M:很有趣的問題。最近我正巧找了一位發聲老師,他敎我一些可以在表演之前作的練習,就像是幫喉嚨暖身一樣,很好玩。跟以前比起來,我變得比較容易失聲,加上現在我們表演的時間也越來越長,所以我也一直在找維持嗓子的方法。
H:面對大企業的收編和實體音樂的沒落,Merge卻能夠延續超過二十年而屹立不搖,說是目前世界上最成功的獨立唱片廠也不為過。你們的經營哲學是什麼?
M:雖然隨著科技的發展人們購買音樂的方式顯然跟著改變了,但這些年來我們的經營哲學都沒有變過──為喜歡的樂團發唱片,也從各個方面去協助他們。我們不像其他廠牌用灑錢的方式,所以在Merge裡,就算某個樂團的唱片沒有大賣,他們還是可以賺到點錢。Merge裡的整個團隊都很努力,儘可能地讓全世界都知道我們發行的專輯。
H:Merge唱片曾發行Neutral Milk Hotel、The Music Tapes、The Essex Green...等Elephant 6家族的唱片。你們是如何和這群人認識的?是因為家族裡的The Gerbils曾寫了〈Crayon Box〉,而且裡頭還提到他們最喜歡的樂團是Portastatic(和Sebadoh)嗎?
M:我們是從朋友Brian McPherson那邊第一次聽到Neutral Milk Hotel,他是個律師,同時也是個超級音樂迷。他寄給我們一張《On Avery Island》的錄音帶,就是那捲錄音帶讓我們簽下他們。那是張非常厲害、力道很夠的專輯。
H:這也是一般Merge與樂團簽約的方式嗎?
M:我們找到每個樂團的過程都不太一樣。通常是朋友或者Merge底下的樂團會跑來告訴我們:「你們應該聽聽這個團,我們之前和他們一起表演。」幾乎都是這樣口耳相傳來的。
H:在最近幾年,許多曾在80、90年代活躍的樂團,像是Pavement、The Pixies、My Bloody Valentine、Dinosaur Jr.,和Neutral Milk Hotel等都相繼復出。這會讓你們懷念那個年代嗎?
M:還好,這些團我都很喜歡,但重組這件事並不會讓我對他們的喜愛因此加倍,而且Dinosaur Jr.重組以後,我看過幾次表演,他們比以前更棒了,所以也沒有什麼理由去懷舊!
H:最近在聽什麼音樂?
M:當然幾乎都是Merge發的唱片,像是King Khan & The Shrines、Richard Buckner、Mikal Cronin、Love Language等,還有個非常優秀的新團叫Saint Rich。另外我也買了一大堆老Disco唱片。
H:目前有哪些樂團是你們特別感興趣,想跟他們合作看看的?
M:優秀的樂團一直都很多,因此在某方面來說,你必須要懂得「你沒辦法和每一個樂團合作。」畢竟要好好照顧到每一張唱片,根本是不可能的。因此,儘管有很多合作起來可能會非常有趣的樂團,但現在還是希望全心投入目前與廠牌有合作關係的樂團。
H:我曾在2011參加你們在英國Rough Trade West和London Scala的表演,那次是你們睽違十年後再次回到倫敦的巡迴,表演非常精采!想請問你們,每當重新回到一個許久沒有造訪的城市時,是否會勾起你們的回憶?
M:會,能夠回到我們曾表演過、或是只表演過一次的地方,都會讓我們想起很多事情。
H:事實上,上一個問題是為了這題鋪哏:你們曾於1999年來過台灣表演。那是個台灣獨立音樂場景剛要開始萌芽的時期,你們還記得當時表演的情況嗎?
M:對我們來說,台灣是一趟非常難忘的旅程。我們在同一個地方唱了兩場,而且也玩得很開心。我們有吃到很好吃的東西、去參觀個茶園、喝了一些啤酒,也去了一個海邊的小鎮,還喝了魚丸湯。很酷。
H:這幾年來,台灣的音樂場景已經成長了許多,你們有聽過台灣的樂團嗎?
M:很可惜,我沒有聽過台灣的樂團──目前最好的團是什麼?(哥表示:不知道)
H:有沒有可能再來台灣表演?
M:我們非常希望可以再來!
H:可以對台灣的樂迷說幾句話嗎?
M:希望不久的未來能再與你們相會!